-答案是不能。
喬非晚再擔心,也隻能在原地等。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卻不見有人回來。
喬非晚在屋簷下站著,鞋子很快被暴雨打濕。陳頌拿了竹簽給她串蔬菜,她串著串著,就戳到了手指上。
“彆弄了,都快把自己串了。”陳頌把竹簽都奪了過去,不忘打趣,“彆回頭她們安全回來了,還得先送你去醫院。”
“我冇事。”喬非晚牽強地笑笑,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冇有。
“就山裡下雨,我常出來玩,不會有什麼事。”陳頌安慰,“來,你看我這裡。”
他把竹簽攥在手心裡,很誇張一頓揮舞,又朝著拳頭吹了口氣。
然後展開手掌。
掌心裡赫然是一朵玫瑰,嬌豔欲滴。
“送你的。”他把玫瑰遞過來。
喬非晚看懵了。
不是因為覺得神奇,她知道這是個魔術,這樣的小魔術她也會變!但一般這種魔術,隻會給有好感的人變吧?
所以,陳頌為什麼給她變?
還遞玫瑰給她?
“看你心不在焉的,給你轉移一下注意力。”陳頌坦坦蕩蕩,說話很誠懇。
他把花往前再次一遞:“彆太擔心,會冇事的。出來玩弄得不開心,就是我的罪過了!”
話說到這份上,喬非晚才接下:“謝謝。”
心懷感激,注意力卻冇多少轉移。
陳頌往旁邊一倚,還在說話:“說點開心的。昨晚那個姓劉的,你想不想看他倒黴,出出氣?”
出氣?
喬非晚瞬間想到同事的八卦:劉老闆被打、被撞,進重症監護。
她猛地轉向陳頌:“你打的他?還是你撞的他?”
“我是想叫人打他的,去晚了,冇趕上。”陳頌攤了攤手,“不過沒關係,等回去了,我帶你去他病房,你扇他兩巴掌。”
“我扇?”喬非晚一時間冇明白意圖。
陳頌卻是突然轉為認真:“他該扇!昨晚他對你動手動腳,很不尊重人。”
他頓了頓,“女孩子嘛,職場裡遇到這種事,總是為了工作,選擇忍一忍,能不說就不說了。但我看得出來,你心裡有委屈。”
認真的情緒渲染到這裡,他又忽而話鋒一轉,回到輕鬆的調調。
“有什麼好忍的?扇他又不會丟工作!你的老闆啊,就見不得員工受委屈!”
喬非晚一字不落聽了。
這回,她的注意力都在這裡,看著陳頌,真心評價:“你是個好老闆。”
陳頌颯然一笑,想說什麼,卻被外來的聲音打斷。
是兩個服務人員回來了,淋得一身濕。
“不好了!進山的路滑坡了!”一把抹掉臉上的雨水,服務人員急得不知所措,“山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她們在哪裡!”
“真有滑坡?”陳頌這才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多派人手啊!不是有斷斷續續手機信號嗎?定位啊!”
“我們冇這技術。”服務人員垮著臉,“我們現在準備和景區服務中心商量,能不能申請外援?”
“走走走!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陳頌推著服務人員,一同跑進雨裡。
臨走,還交代繼續待在小木屋,等情況。
···
喬非晚待不住。
誰都在幫忙,她也想幫忙。
這裡的路她也不認識,衝進雨裡找是下策。最好的,就是她能找到幫忙的資源。
資源?
喬非晚的眼睛豁然一亮,立馬折回木屋裡麵,翻包找自己的手機。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夜司寰幫忙。
之前他能找到她那麼多次,應該也是靠手機定位吧?他有這方麵的朋友吧?
喬非晚迅速打開聊天頁麵,想要編輯求助資訊,看到頁麵上的內容時,卻又犯了難——
上一條聊天記錄,還停在中午的時候,她騙夜司寰在公司等著,說要給他點外賣。
然後,她就給他點了一堆甜的。
故意膈應他。
之後,夜司寰就再也冇來過資訊。
……他不會正在生氣吧?
……生氣的時候找他幫忙,會被罵的吧?
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喬非晚關掉對話框,直接一個電話轟過去。
“嗯?”夜司寰那邊接得很隨意。
隻一個單音,分辨不出情緒。
“夜司寰我這邊有人進山找不到了,手機打不到,但是偶爾有信號,這邊冇定位技術,你認不認識這方麵的朋友?”喬非晚語速極快地說完。
但說完以後,又覺得冇有說清。
而且時間太緊,又要派人又要調資源,也不確定夜司寰是否願意?
喬非晚隻能話鋒一轉:“要不你讓人把七寶送來行嗎?”
七寶可以找信號。
而且讓彆人送,比自己去接快很多。
喬非晚繼續報上地址:“我這邊是……”
“已經找到了。”地址還冇報完,夜司寰那邊已先回答,“回來的路遇到滑坡堵了,要繞路。你再等等。”
喬非晚愣住:?
他知道?
這裡發生的事,夜司寰都知道?
“你覺得我會讓你孤軍奮戰?”夜司寰輕笑,聲音壓低了一點,“有事直接喊,附近有自己人。我先回去開會。”
說完,他那邊率先掛斷電話。
喬非晚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握著手機,隻覺得夜司寰好大度、好靠譜:他竟然一點都冇有生氣,冇有記“一飯之仇”,悶不做聲就把事情辦了!
她以後再也不給他點甜品了!
···
同事們回來得很快。
掛了電話,喬非晚正猶豫著怎麼通知陳頌時,同事們一行人就回來了。
個個渾身濕透、泥水混合。
好幾個人跑得鞋都掉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現場除了向初夏,所有人都哭過了,眼睛紅紅的,人人吵著要回家。
喬非晚一邊倒熱水,一邊拿毛巾,還一邊聯絡陳頌趕緊回。
“怎麼找到的?”陳頌也冇耽誤,主動去開車。
“遇到了兩個當地男人。”同事吸著鼻子,裹著浴巾往車上爬,“幸虧他們乾農活路過,把我們帶了出來,不然就要被埋了!我今年都不吃燒烤了……”
“我不好我不好。”陳頌陪著不是開暖風,哄著一群同事上車。
向初夏走在最後一個。
她是最冷靜清醒的,在車門旁停下,問站在一邊的喬非晚:“夜總幫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