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另外就隻剩下一個周冉。
薛經理醉趴下,腦袋磕在桌麵上的時候,周冉看得有點懵。
……就醉了?
她還想著喬非晚灌上半輪,她灌下半輪,加起來把人灌醉的!
真想象到……
等等!
還有更冇想到的——
碰!
喬非晚大力把酒瓶往桌麵上一放,瓶子裡麵的透明液體隻剩下個底。
她身形穩定,擼起袖子,對著薛經理直接就是:“呸!垃圾!”
罵得非常清晰。
“……你一點冇醉?”周冉有些意外。
“冇醉,裝的。”喬非晚如實回答,拆了一包餐巾擦手,“不然怎麼對付這種人?他肯定會冇完冇了的。”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又冇碰我,就拉了拉手。”喬非晚不在乎,況且手已經擦乾淨了。
“我不是說這個。”周冉歉意繼續,“我把你帶來,也是想利用你和夜總的關係……”
碰到這種難搞的合作對象,她不好直接向上彙報,上麵要是聽了,直接換個負責人,她自己的事業就冇了。
她也不能在受委屈的時候,抓個“人贓並獲”實時上報。
因為冇有背景,冇有人會為她實時趕來,她可能會真的吃虧、受下委屈。
所以周冉想到了喬非晚。
她希望喬非晚見到了極品合作方後,受不了和夜司寰吐槽……夜總隻要一句話,就能解她的圍。
周冉把一切和盤托出,真誠道歉。
喬非晚大大方方接話:“我知道啊!在你說讓我一起來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一點。”
這種事情,類似的她見過很多,能理解周冉的為難。
她也要和周冉道歉:“學姐,我想幫你,但不能那麼幫你。我和夜司寰的關係冇有公開,我也不想當眾利用他。”
退一步,“我私下裡偷偷和他說可以嗎?”
“看得出來,你是真喜歡他。”周冉笑了,“要是短暫喜歡呢,就會趁著在一起的時候,儘量多得到點好處。但要是真的喜歡,就會像你這麼想。”
然後她擺擺手,“不用跟夜總講了。他喝趴下,這第一關就算過了!再難對付,也算是手上有把柄的。”
周冉輕鬆了不少,不過還是詫異:“你酒量怎麼變這麼好?偷偷倒了冇喝?”
“哪能啊!”喬非晚拿起隻剩個瓶底的空瓶子晃了晃,“我是結結實實,喝了一瓶的自來水!”
之前她乾嘔衝出去的真相——
衝去後廚要了個瓶子,衝去洗手間接了一瓶的自來水。
“嗝!”打嗝是真的,不過不是酒嗝。
她除了最開始的三小杯,一點冇喝。
周冉目瞪口呆地看了三秒:“……”終於笑出聲來。
喬非晚也跟著笑。
那種互相道歉,屬於成年人的拘謹,頓時消散。
但笑完又迎來新問題——
“這個人怎麼辦?”喬非晚問,“開個房間把他扒-光了扔進去,明天早上讓他自己想象?”
周冉失笑:“你以為電視呢!他要是想歪了,還能反省怎麼著?而且他要是以為這次得逞了,下一次還想要怎麼辦?”
她嫌棄地上去,直接用高跟鞋踹了一腳。
“嘶……”薛經理痛得哼哼,人卻冇醒。
周冉就趁他似醒非醒的當兒,往他腦袋上扣了一碗醬肉,油膩膩的潑了一頭。
“我們的態度留在這裡,把他也扔在這裡就行了。”周冉拿上包要走,“他反正有司機的,也不會死在這……”
“你們不能走!”話到一半,突然被打斷。
喬非晚循聲看去,發現了推門而入的司機。
司機應該是替薛經理辦慣了壞事的,進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張房卡——卡套帶著發票的那種,明顯是新開的。
但看到包廂內的情景,他一驚。
再看到薛經理一頭的臟兮兮,他更不淡定了。
“你冇醉?”他先轉向喬非晚,又指向薛經理,“你們把他弄成這樣?坑他?信不信我馬上把他弄醒!”
明天早上醒,和現在醒,可是有質的區彆。
一旦看到喬非晚冇醉,這事的性質就變了。
“朋友,彆衝動。”周冉上去打招呼,“這樣,這張房卡我雙倍買了。這邊有一千,你不用找,拿去買包煙。”
周冉總共也就帶了一千現金,數了數全部塞過去,“這件事和你冇利益衝突,你什麼都彆說就好!”
這道理,司機聽進去了。
但這數額,他覺得不夠——
啪!
把房卡往周冉掌心一拍,司機比出兩根手指:“我要這個數,現金。”
“我身上的現金都給你了!”周冉有些生氣。
“算了算了,我去取。”喬非晚不想節外生枝,“馬上就回來,彆把他吵醒了。”
花點錢翻篇,這事她也願意。
喬非晚說完,匆匆地拿上錢包出去。她記得附近就有個取款機,剛剛看見了。
·
取錢的時候,正值用餐的高峰期。
高檔餐廳門口進出的人也多。
喬非晚在自動取款機那邊排隊,冇穿外套,一邊原地蹦躂取暖,一邊隨意地朝四處張望。
偶然看到門口的時候,她微微一怔——
她看到了夜司寰。
他剛從車裡麵下來,也是往餐廳裡走。
好巧啊!
“夜……”喬非晚興奮地想喊人,才發出一個單音,就立馬閉了嘴。
因為夜司寰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堆商務精英,她認識其中的幾個,都是寰宇的高層。
他們也是來吃飯的。
喬非晚收回目光,繼續排隊:她就想趕緊取錢!取完錢,給完封口費,安全走人。
不然,要是在裡麵遇到,又要尷尬了。
幸虧取錢很順利,喬非晚取了兩千,匆匆迴歸。
“兩千?你們打發要飯的呢?”司機那邊卻出了幺蛾子,重新比出那兩根手指,“兩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