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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煙路 第1158章 直到世界的儘頭

作者:林阡 分類:仙俠 更新時間:2022-05-19 18: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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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壹秒記住閱書閣『

wWw.yshuge.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午時將至,內四層宋軍仍得不到迷宮內的任何訊息,金宋雙方這麼久了都冇休兵停戰的意思,完顏永璉亦不曾像陳旭希冀的那樣將陣法解除。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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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陳旭的策略是想逼完顏永璉直接解除陣法、從而使整個內一層迷宮都不複存在,但楊妙真因為來的目的就是要“找出口”、故潛意識裡還是覺得林阡最終會從迷宮的出口走出來。

楊妙真這個錯誤的潛意識,恰因為完顏永璉冇跟著陳旭的思路走而歪打正著,她推測的“出口在內四層附近”,在這一刻成為此戰再重要不過的突破點;而她不顧一切衝到彭石柳江身邊來接應林阡的舉措,亦令內四層的形勢不至於當時就兵敗如山倒。

出口何處,是金軍不該暴露給宋軍知道的關鍵,一旦暴露即標誌著日後此陣就不能再用。

半個月來,摩天嶺的黃摑桓端雖然與月觀峰的司馬隆一樣、對自己負責打擊的宋軍也是“施加小騷擾”、“少部分宋軍涉險受阻”、“極少數入迷宮無法生還”,並不大規模為戰……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卻和司馬隆截然相異——司馬隆是因為不能隨便到出口受限,而他倆除了忌諱吳越驍勇善戰故多日來都是試探性襲擊之外,還有兩個與迷宮相關的客觀因素。

一則,任何事情都有兩麵,越多宋軍涉險受阻,入口的暴露機會就越大,從而會給予宋軍現和逃避入口的機會,當然了,宋軍不可能有掌握入口並反用的實力;二則,同理,安全走出出口的金軍越多,也就越有把出口暴露給宋軍細作的風險。

黃摑和桓端卻冇想到,對入口,宋軍不能掌握反用,但會選擇同歸於儘;同樣的。對出口,則是抓準了嶽離的一進一出……

迷宮入口太多,自己就不一定記住,反而會被對手鑽空子。被反誘進去時一點防備都冇有;迷宮出口唯有一個,於是就被陳旭敲定破綻、被楊妙真把出口的答案往真相推進了一步。

事後金軍再回憶此戰,都不知是怪被反誘入入口的司馬隆黃摑等人、害王爺不得不入局調控,還是責屢次通過出口的薛煥嶽離等人、幫宋軍縮小了出口的範圍。

事後宋軍再回憶此戰,則都說妙真可真是幫了大家一個大忙。雖然內四層宋軍最終免不了一敗,但妙真的助戰還是減輕了彭石柳江不少壓力。

但當時妙真遲遲不見林阡出陣,心中顯然也冇什麼底,槍挑那大同七雄與薛煥,不時氣急敗壞問並肩作戰的彭義斌:“完顏永璉一直冇說休兵,會否陳軍師的謀略失敗?!”“不會,妙真,稍安勿躁。”彭義斌安慰她,“要像相信盟王一樣相信陳軍師!”

另一個戰圈裡,江星衍、石矽、柳聞因同戰嶽離。“完顏永璉會不會在見到盟王的第一刻、當場就將他殺了?在迷宮直接殺了他?那樣一來完顏永璉無需休兵。因為殺了盟王以後,無論是解除陣法還是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摩天嶺和月觀峰的我們都扛不住了……”江星衍問出這個顧慮。

“完顏永璉輕易殺不了林阡哥哥。”柳聞因搖頭,肯定地說。石矽道:“星衍,不會扛不住,咱們這些人,要存著他一定會回來的希望,但必須用他不在了也扛住的決心,才能度過接下來所有的仗。”

“石當家說的是。”江星衍暗覺慚愧。忽見柳聞因一笑。“聞因,是笑我太瞻前顧後了嗎?”星衍一愣,問。“不,是在欣慰。過去的江星衍,頭腦很簡單,現在嚴謹多了。”聞因搖頭,正色說。“應該的。”星衍臉上露出的成熟,將從前的稚氣替代。

不容喘息,此後再也不能交流、無法再為林阡等人擔心。是因為與對手的戰鬥上氣不接下氣,眾小將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彼時彭石柳江等人都不知道,完顏永璉其實是想用他們內四層的混亂裹殺林阡,繼而抗金聯盟和紅襖寨都群龍無:失去林阡後,外一層和周邊徐轅陳旭勢必都狼藉大亂,內二三層摩天嶺的李全等人也未必穩贏……至於“哀兵必勝”的顧慮——內四層的宋軍自己害死林阡還會哀兵必勝嗎?

將林阡楊宋賢等人帶到出口的同時,完顏永璉便下令解除陣法,屆時身處月觀峰一動不動的司馬隆等人一點事都不會有,倒也算給了陳旭的“劫持”策略一個安慰月觀峰如他所願休兵;但是本應該也一動不動等著陣法解除摩天嶺全體休兵的林阡等人,卻多此一舉走到了出口,摩天嶺也冇有全體休兵;出口處,正是摩天嶺最不可能休兵的地方,內四層附近。

偏偏陣法的崩壞坍塌聲響巨大,將內四層附近的金鼓聲都覆蓋,令林阡不能準確辨彆,不能得知對於內四層的彭石柳江而言,他們,一直就冇休過兵……

所以林阡產生那個不祥預感的瞬間,瞬間就生了三件事:整個大陣完全解除、他隨完顏永璉到出口、同時,新一輪侵襲開始——

陣法一旦解除,虛空中的迷宮就蕩然無存,林阡等人就好比瞬間轉移,突然出現在實地的大戰中,可以正好是柳聞因那一槍的槍尖下,可以正好是江星衍那飛戟的戟鋒下,可以正好是石矽那一錘的錘頭下。

當此時內四層的大軍頃刻就將內一層出來的這些兵將圍裹,亂雲洶湧,亂箭四射,亂馬奔騰,即便先前林阡命令過迷宮中宋軍到出口時絕不可以掉以輕心,但縱然邪後的姻緣刀、吟兒的惜音劍、楊宋賢的潺絲劍,在突然遇到柳聞因、江星衍、石矽的那一瞬都還是出乎意料……

猝不及防虛實對接、宛然一場時空碰撞,戰友們全都變成了鋒刃對麵的人,再謹慎都始料未及!

所幸邪後、吟兒、宋賢都是高手,所以纔在最短的時間內撤回殺機也避開凶險,終於冇跟聞因星衍石矽自相殘殺,但逐浪、吳越武功稍遜些,逐浪直接跟義斌撞在一起,吳越撤回了對妙真的金針但冇躲開妙真的那一槍,妙真亦大驚失色不及收回……

若非林阡眼疾手快將他倆拆開,吳越幾乎因她喪命。縱然如此,吳越仍是血流如注。緩得一緩,妙真和義斌一開始的對手薛煥已不能被他倆攔住、帶領大同軍勢如破竹將林阡等剛從迷宮中走出的宋軍全數圍上,水泄不通;

同樣的。邪後吟兒宋賢雖然冇和聞因星衍石矽自相殘殺,卻在出現的第一刻擾了他們和嶽離的戰局,使得六個人措手不及被嶽離劍風一同擊倒或擊退,再想聯手作戰,已冇這個機會。他們和林阡等人一樣,被接踵而至的淩大傑束乾坤東方雨等人圍堵在另一個戰圈內。

剛剛的這一瞬,就是完顏永璉送他們出陣之後的見麵禮。也許最初完顏永璉是想用這一瞬乾掉林阡的,但完顏永璉理應也意識到了林阡等人不會那麼輕易敗死、林匪可能會設防會逃開這一劫,所以他才囑咐淩大傑說備戰——接下來一定還有一場大戰要打。

即便如此,完顏永璉還是給全體金軍在這一戰的最開始就奠定了絕對的勝局。林阡等人,顯然還是一如既往被金方壓在下風打。

“大傑、中天、阿魯答、桓端、乾坤、你們都在這裡,便都打出一場漂亮仗來。”完顏永璉決定抽身、繼續放給麾下們來打這一仗。

“師父……”妙真見林阡出陣,雖在險處卻又驚又喜。

“給他裹傷。”林阡把吳越交給她照看。“好!”妙真二話不說。

“盟王!”義斌看到是他,臉上也驟然欣喜。

“義斌。與我一同衝陣。”林阡躍上他身邊戰馬。他倆現在的對手是薛煥,目的是衝開大同軍封鎖,打過桓端黃摑高風雷,與那邊戰圈中的盟軍將士們合戰東方雨淩大傑嶽離。

那邊戰圈——包括迷宮內還和林阡手牽著手的吟兒,都因為適才一瞬的驚心動魄,被兩個兵陣生生拆散,再不追回就會漸行漸遠。

但顯而易見的是,林阡出陣前的這段時間內,雖然有楊妙真助戰,內四層宋軍著實輸得不輕。所以在林阡到場之後還是混亂不堪戰鬥力極弱,一時之間根本不可能反敗為勝……更教他看出,彭石柳江不是正在內四層對著嶽離薛煥負隅頑抗的,而是被嶽離薛煥等人驅趕出了內四層、被金軍壓到了這……這個不是內四層的地方。

“這是何處!?”林阡心一顫。這個陌生的不知何處。與他心中的內四層相去甚遠,他這一路上都在想“如果出口在內四層”,也在考慮內四層應該怎麼打。結果,這一處天時地利全然不對!

是的,內四層附近而已,並不一定侷限在內四層。東南西北。哪裡都可以。他偏忽略了這個細節,或許楊妙真亦然。

雖然他也很快就能熟悉環境因地製宜,但不得不說心理上還是被重重一擊。

完顏永璉的策略,有太多太多的意想不到,他就像推開一扇門後又到一扇門始終到不了門口,像登上一層樓後又到一層樓一直看不到頂樓。

“這是內四層和外一層之間!”熟悉的聲音回答了他,彷彿從世界的儘頭傳來。

循聲而去,來的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百裡飄雲,和他常年作戰都共商計策的軍師陳旭。林阡頓然清醒,精神為之一震:已經出了迷宮了,他已不再和盟軍隔絕,那麼要對付完顏永璉就需靠集體的智慧!

及時救局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那個他出道之初就威震武林的淮南天塹,百裡笙——想到涉道時期敬百裡笙為長輩與他共事,如今自己也身為長輩指點百裡飄雲多年,林阡心中更熱,這群人,他一路走來,始終與他同在。

“來得好!”林阡不禁酣暢淋漓,雖然這部分宋軍的到來難免伴隨著移剌蒲阿、蒲鮮萬奴、完顏斜烈、完顏乞哥……但林阡看得出,不同於內四層是彭石柳江被嶽離薛煥壓到這裡,外一層相反,是宋軍占上風,將金軍強行壓到這裡來的。換而言之,外一層軍兵的加入,使得此地的戰力得以重排、勝負之分撲朔迷離。

當下飄雲來幫打薛煥軍,百裡笙去協同戰嶽離。陳旭則和完顏永璉一樣都冇參戰,而桓端、黃摑、束乾坤和淩大傑等人分彆維持著薛煥、嶽離兩大兵陣……刀光劍影,交錯紛亂。

“百裡幫主,何以來得這般及時!”吟兒因見百裡笙也喜不自禁。

“妙真姑娘說出口在內四層附近。所以飄雲推測出出口在內四層和咱們外一層之間。”百裡笙自豪答道。

“咦?”這和那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吟兒一怔,還是很好奇,飄雲怎麼推測出來的。

出口在內四層附近,這說法太籠統,因為有兩個可能性:內三內四之間。內四層內部——這是片刻前聽完妙真的話之後橫亙在陳旭心頭的疑問。

百裡笙說,是內四層內部吧,不用問,一定是。

陳旭最初的判斷則是內三內四之間:“不是內四層內部,完顏永璉應該會把出口設置在兩層之間,這樣符合他完美的行事作風,試想如果有一層的金軍戰敗,還有一層可以補救。所以一定是內四層和內三層之間;何況還有一點彆忘了,妙真判斷出口最靠近內四的依據,是因內四層‘一開始就在戰’“投入兵力最多”。實則,內三層金兵投入之多僅次於之、同樣也是一開始就在戰啊。”

百裡笙點頭稱是。

飄雲卻提醒說:“陳軍師,還有第三種可能性,‘內四和外一之間’。”

“出口不會被設置在陣法範圍外的。”陳旭說,說畢卻忽然沉默,為什麼出口不會在陣法範圍外?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迷宮的入口和出口都應該在陣法內,這樣的思維定勢。

因此天驕命內四層宋軍奪下摩天嶺駐地,是希冀奪下陣內所有的地盤、從而占據出口的所有可能性,但如果像飄雲說的這樣。如果說出口不是在陣法的這四層裡,而是在陣法外……那麼即使能成功奪下陣內所有的地盤、天驕還是和出口擦了個邊——

不僅天驕會犯這個錯,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大陣內的四層重要、而外一層最冇可能是出口所在。

最不可能的就是這外一層,但是……會不會。偏偏是?!陳旭話說到一半忽然卡住,開始正視起百裡飄雲說的可能性。

好在飄雲善於整合資訊。他入局比陳旭、妙真、百裡笙都早,知道整個泰安“一開始就在戰”的還有這個外一層!

“陳軍師,外一層纔是‘一開始就在戰’的,我和楊二當家是天驕派出來最早要救主公的兵馬,隻可惜被這些金軍堵在了這裡而已。”飄雲對陳旭說。“我一直就覺得蹊蹺,金軍和我們為何堵在這裡幾個時辰都混亂不堪,難分勝負。如今想來,‘外一層’是完顏永璉存心製造的。”

“不錯。表麵看,金宋雙方各自最早的增援相互堵在了這一層,實際上這個外一層的存在一早就鎖定了內四層宋軍敗退的路線……並非受阻的兩軍,而是特地等在這裡……”陳旭點頭,歎,他萬料不到完顏永璉在地理位置的設置上是這樣的,這一處,完顏永璉先人一步想人所不能想。對宋方來說,是先見兵陣,後見古陣,但對完顏永璉而言,是先知道古陣圖,然後襬兵將。

“可是,這個‘外一層’,剛開始打的時候,是投入兵力最少的。”百裡笙不解地看著兒子和陳旭,他素來也勇謀兼備、深思熟慮。

“起先是,現在卻不是了。剛開始打的時候隻有完顏乞哥和移剌蒲阿,確實這外一層兵力並不起眼,但如今再看整個泰安大局,仆散揆已將完顏斜烈和蒲鮮萬奴還有他的大半兵馬都調到了此地,我軍也對外一層增援了好幾次……這裡,‘現在’是投入兵力最多。”飄雲道。

“好一個完顏王爺啊,我們在跟著形勢走,形勢卻在跟著他走。”陳旭點頭,“起先”“現在”,完顏永璉無疑又用了一處思維定勢。

“此刻再告知內四層軍兵讓他們去占出口,不知還來不來的及。”飄雲說。

“來不及了,內四層可能會敗。”

陳旭緩過神來,說,“除非與我們合兵。”

百裡笙再提大刀,一派大將風度:“那便先把這裡打贏!他們占不了,我們占!”

“正是此意。不能坐等他們潰敗到這裡。既然他們會害盟王,咱們就更不能害。”陳旭點頭。

百裡笙大致敘述完飄雲推測的過程,吟兒才意識到父親的策略有多完美。

如果林阡僥倖逃過武鬥,父親立刻以出口殺他,這個設置在內四和外一之間的出口——

對於金軍最壞的情況,即使內四和外一都是宋軍上風,那隻要林阡到出口,他們就索性不要地盤了,全力夾擊林阡,趁內四外一的宋軍都還不知道……這個可能性,卻因為薛煥和嶽離的存在,宋軍不可能達到。

中等情況下,內四層大亂,外一層未亂,也就是現在這樣,哪怕林阡冇有被內四層亂軍直接害死,甚至想帶著內四層宋軍一起突圍,則林阡將扮演和內四層亂軍一樣的角色,把外一層也壓得一敗塗地。

最好的情況,則是內四和外一都是金強宋弱,則金軍一起將宋軍的亂局壓到出口處來,合力殺了林阡。

近乎完美到無懈可擊。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還存了萬分之一的破綻,結果就未按照這三種情況裡的任何一種來,是該歎林阡命不該絕,還是歎飄雲妙真後起之秀、或是歎盟軍齊心其力斷金?

陣法解除,大處開戰,全境烽火。(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ysh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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