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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修誌和朱氏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爹,我們的老底有多少,你不清楚嗎?嫁妝箱裡除了塞石頭,還有什麼辦法!”當時朱氏貪心,彆說沐珍兒的嫁妝了,就是連湊備婚禮的錢也搭了進去,最後輸得連底褲都不剩。
他們夫妻倆臉都快撕爛了,這才借了六七百兩。
何子惟本想讓榮國侯府多出聘禮,結果那何侯爺隻隨意給了二千兩銀,還說:“如果是娶沐青婈的,會給二萬兩聘金。
至少這個不要臉的沐珍兒嘛,她本來就是庶房之女,庶出的,還名聲爛,本來就不金貴,二千兩,愛嫁不嫁!”朱氏夫婦快氣死了,但沐珍兒連孩子都有了,彆說二千兩,一個銅板都冇有,倒貼都要入門。
後來何子惟賣了一些房裡的東西,又湊了一千多兩。
加起來,連著婚禮和嫁妝就四千兩左右,夠個什麼!又要辦婚禮設酒席,又要整嫁妝的,兩邊一均,這婚禮一定會寒酸到成為全京笑柄。
最後幾人一合計,決定隻選一樣!決定用這四千兩把婚禮辦起來,要多風光得多風光,要多隆重就弄多隆重!酒食要最好的,佈置也要金燦燦的!至於嫁妝嘛,反正很多人家後麵的箱子都是封好的,隻打開上麵幾個。
既然是假的,乾脆堆個一百三十八抬,亮瞎彆人的眼!來一出人人豔羨的十裡紅妝!盛世大婚!“你們——”沐守城氣得身子直哆嗦。
“爹,我們也是冇辦法!”沐修誌也是豁出去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是,我們把錢輸掉了!但錯我們也認了!可婚禮還是要辦的,就咱們手裡那點錢,夠什麼?爹你心裡冇數嗎?”“既然婚禮辦得這麼隆重,嫁妝箱裡裝的是什麼,爹你想不到嗎?”“你——”沐守城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來,“我以為你長本事了,突然賺了這麼多錢……”“你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吧!”沐守城氣得一個倒仰。
的確,他這幾個兒子就是蛀蟲,冇一個有本事的!哪有這能耐!想著,沐守城都快冇脾氣了,膈應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爹。
”這時沐雙雙和沐青婈一起走進來。
看到沐青婈,朱氏臉色鐵青一片,彆提多尷尬和氣恨了。
沐珍兒出嫁前,在嫁妝堆裡她纔跟沐青婈炫耀,現在臉都快打臉了!“外麵的人……有說什麼嗎?”沐守城看著沐雙雙。
沐雙雙嘴角一抽,他還期盼什麼?她乾咳一聲:“爹……你放心吧!外麵的人都在嘲笑珍兒和何子惟呢!至於你嘛……”“現在人人都說爹你是個好祖父!說珍兒陷害婈兒,你就棄了這個孫女,連嫁妝都不給她!心如明鏡!你不用擔心,你還得了個好名聲!”沐守城身子一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他現在纔不想要什麼好名聲……嫁妝裡滾石頭,他們沐家已經成為全京笑柄了!而且……沐守城老臉窘迫不已,想當初,他還把沐青婈的嫁妝藏起來,留著給沐珍兒用!要不是沐青婈來搶,那二萬兩東西早就成沐珍兒的了!可現在,外麵的人個個誇他冇有因沐珍兒高嫁而偏著她,而是清正高潔,這樣一頂大帽子罩下來,沐守城瞬間無地自容。
覺得沐青婈和餘氏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嘲諷。
“唉,怎麼個個都擠在這裡了?外麵還有很多賓客,都出去招呼客人吧!”黃氏道。
她知道沐守城難堪,再待下去,說不定要爆了。
“是,老夫人。
”餘氏心情大好,拉著沐青婈,與眾人一起出了福安堂。
走在外麵,餘氏抬頭隻見藍天白雲,鳥語花香,瞬間,心情就好了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笑道:“四月春光好啊!微風輕緩,這天氣真讓人愜意。
”“可不是嘛!”沐青婈眉眼都是笑,挽著餘氏的手跨出院門。
走在後麵的沐修業盯著她們的背影,神眼陰冷。
怎會有這麼惡毒的人!珍兒和子惟的婚禮鬨得這麼悲慘和難看,她們竟然還笑!這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真叫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