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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尖嘴猴腮,麵露刻薄吝嗇相,我不悅將手抽回,“說說吧,她是怎麼瘋的。”
......
在婦人平心靜氣的一段時間裡,老頭向我講述了她犯瘋病的全過程。
老頭名字叫林鐵生,妻子趙桂芬,兩口子靠擺水果攤維持生計,一直就住在破舊的居民房裡。
因為是外來戶口,倆人冇有戶籍,周圍連個認識的人也冇有。
就在兩個星期之前,趙桂芬晚上出門擺攤,恰巧碰上附近自整頓市容,她推著小車被追入了一個偏僻的衚衕。
趙桂芬生怕回去遇見管理人員,就一直在路上徘徊到了午夜十二點......
林鐵生在家做好了飯,久等著不見趙桂芬回來,就出門尋找。
他在家門口不遠處,看見趙桂芬站在路燈下,陰翳的臉被路燈映襯得陰森森,活像個剪紙人。
更為詭異的是,趙桂芬的手裡,拎著個不知從哪撿來的紙人。
紙人唇紅齒白,用竹篾和彩紙紮得栩栩如生,是常見用來陪葬的物品。
午夜十二點,見妻子詭異模樣,林鐵生心裡發虛,離著老遠喊了一句,“桂芬,都晚吧晌兒,你咋不家去?”
冇想到的是,在聽見林鐵生的喊聲以後,趙桂芬膝蓋僵硬筆直,臉色陰沉鐵青,硬撅撅像機器人似的迅疾走過來。
趙桂芬手裡拎著的紙人,被路燈籠罩上一層綠瑩瑩的冷光,黑洞洞的眼珠彷彿活靈活現。
相比較趙桂芬,她拎著的紙人更像是個大活人!
林鐵柱從來冇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趙桂芬走到身前,林鐵柱才顫抖著聲音道:“你......你這是弄啥咧?”
趙桂芬喉嚨裡發出野獸嘶吼般的抽噎,雙眼迎風流淌出摻著血液的粉色淚珠,良久哭嚎著說:“咱家女娃死咧。”
林鐵柱當時就懵了,因為他們兩夫婦結婚到現在,根本冇有生下一兒半女。
從那以後,趙桂芬就變得不正常,一直念唸叨叨著要給女兒找個丈夫,經常徘徊在一個十字路口。
後來,趙桂芬還去騷擾一個叫韓傑的大學教授,讓林鐵柱一家差點攤上官司。
林鐵柱以為是趙桂芬中了邪,就千方百計的找“高人”來驅邪,可找到的都是些神棍片子,趙桂芬一直不見好。
......
陳述過程中,我細緻的將林鐵柱的話掰開揉碎,一字一句的剖析,發現其中有許多不對勁。
我問:“你說自己是個擺水果攤的,這幾萬塊的西服是從哪來?”
林鐵柱老臉微僵,尷尬笑道:“這是我從地攤上買的,不值幾個錢。”
我的雙眼能夠破妄,不僅能看清鬼魅,也能細緻的看清衣服的麵料區彆,這件衣服絕不可能造假!
話中隱瞞,必藏內情!
我冷聲道:“這個牌子的西服,在珠州隻有一家旗艦店,如果你堅持自己的說法,我會調查監控。”
“咳咳,這個......”
林鐵柱老臉一陣白一陣紅,似乎還在思索搪塞我的話語。
一旁的戴天晴沉著臉色說道:“林鐵柱,如果你說清楚錢財的來源,我可以私人不追究你的責任。”
“但你偷奸耍滑,我會把這件事情如實上報,到時候有關部門會將這筆錢的一分一厘,都查個一清二楚!”
“長官,饒命啊!”
林鐵柱苦著臉說道:“我這人有個小毛病,好賭博。前段時間手氣好,在附近小賭場賺了五百個萬,這才能瀟灑一回。”
“這不,我在附近城區買了個三室一廳的大房子,想著把老婆接進去享福,冇想到就攤上這麼個倒黴事。”
像林鐵柱這種職位,想要賺大錢,除了買彩票也就隻剩下賭博。
戴天晴纖眉微蹙,“算了,姑且饒你一次。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如果再賭,五百萬也不夠你輸的。”
林鐵柱唯唯諾諾的說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
砰——
茶杯砸在林鐵柱的臉上,登時飛出一顆後槽牙,臉也腫脹了一大塊。
坐在沙發上的趙桂芬,含淚怒指著林鐵柱,嗓音哽咽吼道:“兩位,你們千萬彆信他說的話,林鐵柱就是個騙子!”
“他拿我女兒的命換錢,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