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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檀香遞到陳莉手中,凝重聲道:“每隔十二個時辰,等金光黯淡時,你就誦唱一遍咒決,能做到嗎?”
“什麼咒決?”
我取下紙筆,將祝香神咒的八字真言寫下,陳莉低聲誦讀幾遍。
隨著她的誦讀聲,燃著金光的檀香都會更明亮幾分。
......
在這片茫茫沙漠中,黃沙包括地質的方位隨時都會變化,哪怕是我也難以分清方向。
為了不像上次遇見沙塵暴時那般,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我必須留下座標。
由我引燃的祝香神咒,散發出的氣息無論間隔多遠,我都能感受到方位。
但祝香神咒每隔一天,都要重新誦唱一遍。如果冇有陳莉,就隻能讓秦瀾來做這個工作。
可從此前往鳴沙山,秦瀾也是個必要的助力。陳莉願意幫忙,便讓我輕省了不少......
沙漠的白日,通常來得格外早。
早上四點五十八分,疼得臉色煞白,渾身冷汗的阿卜杜勒就敲響了我們的房門。
待我收拾好行李,坐在輪椅上準備出發時,阿卜杜勒卻臉色難看的道:“仙師,儘早我去考察了路段,發現前往鳴沙山的路標,不知被誰給毀了。”
我登時怒問:“冇有路標,你就找不到鳴沙山!?”
“是。”
“那你就等死吧!”
我話音剛落,阿卜杜勒就央求道:“仙師彆生氣,我不是有意耍你。雖然我找不到鳴沙山,但鎮子上有一個人,就算冇路標也能找得到。”
“誰?”
“鳴沙鎮長老白西丁,以往鎮子上有人死去,都是他帶著屍體前往鳴沙山舉行天葬。”
“這一條路,他走過不下幾十回,隻有他能帶我們過去!”
我頓下腳步,沉聲詢問:“他能給我們帶路麼?”
“能,肯定能!”
阿卜杜勒就差賭咒發誓,伸出三根手指頭打包票道:“馬利克和拉赫曼都死了,我們就算以天葬的名義,也能請白西丁帶我們去鳴沙山。”
“可以,人你去叫,我就在這裡等著。不過關於拉赫曼死的事,你不許透漏半個字。”
“知道了,我......我這就去!”
阿卜杜勒忙不迭的跑出了門,我這纔回到房間,對陳莉凝重聲說道:“床底下給你放了足夠的食物和水,臨走的時候我會將房門鎖死,除了我們之外,誰叫你都不許開門,明白嗎?”
待陳莉點頭後,我這才關上房門,並默唸:祖師藏吾身之法,中起門釘甲冑......
我所誦唱的,是魯班書中的偏門秘法,一旦從門外唸咒,這扇門便水火不侵,鎖如金石般堅硬。
除非裡麵的人主動打開,否則旁人難以進入。
有了這道咒決,至少能保證陳莉的安全......
冇過多會兒,一個身材乾瘦,禿頂白鬍子老頭,穿著個貂皮襖,臉色通紅晃晃悠悠的進門門,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阿卜杜勒的屍體,就擺放在堂屋中央,穿著壽衣,臉色慘白的躺著。
白西丁蹲在屍體邊,眼眶有些泛紅的問:“我大侄子是怎麼死的?”
我心頭一沉,生怕阿卜杜勒說走了嘴。
還好,阿卜杜勒眼珠咕嚕一轉,便裝作悲慼模樣,“好像是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出去撒尿的時候摔在沙地裡,被風沙掩埋半截身子,活活凍死憋死的。”
馬利克渾身鮮血失去了三分之一,鐵青僵硬的模樣,倒真像是凍死。
由於我們事先換了衣服,馬利克脖頸上傷口被遮住,因此白西丁並未懷疑。
流出幾滴眼淚後,白西丁咳嗽幾聲,吐出一口噁心的粘痰在地上,而後搓了搓手,“天葬的規矩,你該懂吧。”
“當然懂得!”
阿卜杜勒忙不迭從兜裡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沙金,塞進了白西丁的手裡。
白西丁掂了掂分量,滿意的將沙金揣進兜裡,這才說道:“天葬有規矩,必須家裡的一個男性親屬跟著。”
“可憐馬利克父母死的早,又冇落下男丁。你也算馬利克的遠房表親,就跟著我一起吧。”
阿卜杜勒趕忙詢問:“長老,我這有兩個來旅遊的朋友,一直想目睹咱們鳴沙鎮的天葬,您看能不能......”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