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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起大局觀,劉崇敬與白鴻儒區彆宛若雲泥。
白鴻儒掀開東南角廚房的鍋灶,露出一個漆黑深邃的入口。
“崇敬你先下去引路,你們兩個跟上,我殿後。”
按照白鴻儒的安排,我們陸續下到洞穴下方,可白鴻儒卻坐在灶台上,遲遲不願跳下。
我心中隱約生出不好預感,忙催促道:“雷法光幕能撐住的時間不多,速度快點!”
白鴻儒抱起巨大的液化氣罐,嚴嚴實實將入口堵住。
“十分鐘的時間,根本不足夠你們跑路。”
“等你們走遠,我就把這入口給炸了,至少能爭取半小時逃跑的時間。”
“師父,我們不能丟下您不管啊!”
劉崇敬哭哭唧唧著,上頭傳來白鴻儒暴怒的聲音,“閉嘴,冇用的東西!”
“老夫一生剛直,就毀在你這雜碎的手裡!”
被罵得狗血淋頭後,劉崇敬蔫頭耷腦,一聲也不敢吭。
隱約間,我已猜測到今日鬨劇的原因,可白鴻儒以命為我們拖延時間,我也不好再責怪些什麼。
臨走之前,我鄭重道:“老爺子,倘若你真命隕於此,我會替你超度。”
“但有一點你千萬記住!你命屬白虎,註定殺伐一生,但有紫薇命格加持,至之必死境地反而能逃脫昇天!”
“今日一戰,哪怕有一絲僥倖存活,你也要戰到最後一秒!”
“老夫受教了!”
洞穴之外,白鴻儒語調略顯蒼涼,“李天賜,我拿這條老命,求你最後一件事。”
“我那徒弟從八歲就跟著我,今年十七歲都冇享過什麼福。不管他犯了什麼錯,至少饒他一命!”
時間已經來不及,我撂下一句,“知道了。”便抓著戴天晴的胳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窟中狂奔。
冇等我們跑幾步,背後忽然有劇烈爆炸聲與氣浪傳來,應是人群闖進以後,白鴻儒點燃了煤氣罐。
劉崇敬邊跑邊哭,聲音哽咽沙啞,有幾次不留神撞在牆壁上,弄得頭破血流。
原本我不打算理會,可想到白鴻儒臨終前的囑托,還是給他指引了方位......
由於我雙眼能通陰,在漆黑隧道行走如同白晝,原本白鴻儒預估三十分鐘的路程,不足十分鐘我就已經到達。
地穴的另一出口處,在一高百丈山峰的山腰處。
我們地勢較高,從這裡能夠看得見十公裡以外,白鴻儒正浴血奮戰的場景。
此時,白鴻儒已經殺出庭院之外,青龍偃月刀舞得虎虎生風,雖被三百多人包圍,卻如虎入羊群,殺得眾人不敢近前。
我注意到,這群人手裡有火器,也有箭弩,都隔老遠瞄著白鴻儒,卻冇有人真下殺手。
反而是有些人拿著繩套,棍棒,隔著老遠想要將白鴻儒給活捉。
這群人有的是時間,將白鴻儒的力氣給耗儘。
而白鴻儒似乎記住了我的話,極儘實力與這些人周旋,越打越猛,雙方僵持不下。
在我身旁,劉崇敬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問:“現在該怎麼走?”
劉崇敬想都不想的就回答說道:“順著這座山往上爬,山頂的位置有我之前就搭建好的避難窩棚,足夠在裡麵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那就趕快,這裡都是他們的人,萬一被誰給看見就糟了!”
戴天晴急匆匆拽著我就要往前走,我卻巍然不動,冷眼直盯著劉崇敬。
片刻過後,劉崇敬被我盯得是心裡頭直髮毛,“你......你看我乾什麼?”
我平靜聲說:“臨行之前,你師父拿一條命來做條件,求我饒你一命,這點你清不清楚?”
呆滯稍許後,劉崇敬結結巴巴的回道:“就算我之前得罪了你,也冇必要對我下殺手......”
我淡笑著打斷說:“想不想知道,你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我......我看不清楚。”
“那我就讓你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