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頭馬上要向下點的時候,被一陣急促的狗吠聲吵醒,周邊樓上的幾戶人家也被這狗叫聲氣得大罵,“死畜生,叫什麼叫,明天就殺了你。”
狗叫聲不停,有老話說動物能看見一些臟東西,這也不是冇有根據。
伴隨著狗吠聲的是一股明顯帶著惡意的氣息,狗叫聲又叫了幾下之後,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又強大的東西,嗚咽兩聲冇了動靜。
我睜開眼睛注視著麵前的這條路,路麵空無一人,街燈黯淡無光,遠處是一片漆黑,彷彿有什麼東西隱藏在黑暗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
突然從遠處濃厚的黑暗中衝出一抹帶著陰氣的黑色,眼前的路燈閃了一瞬,我兩手指一彈,那股馬上就要到我身前的黑影瞬時消失無蹤。
我站起身來,抱著胳膊盯著那片黑暗。
裡麵有股不尋常的氣息,像是有人在窺探,“來都來了,彆藏著了,出來吧。”
回答我的是一把沾著血漬的摺扇,摺扇周身帶著氣波和黑氣,扇麵展開,上麵題著四個大字“事在人為。”
摺扇在飛來的過程中,扇骨之中冒出根根閃著寒光的針尖,上麵的顏色黑綠,一看就淬了劇毒。
我見來人給臉不要臉,手腕一轉,推出一波靈氣,靈氣與摺扇在空中相碰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靈氣被摺扇上的劇毒腐蝕的滋滋冒煙,靈氣像是一隻溫柔的手,慢慢折斷扇尖,扇麵上撕扯出裂痕。
摺扇見情況不妙,不再戀戰,“咻——”的回到了那片黑暗裡。
“我數三聲,再不出來的話。”我大聲朝那處黑暗說,“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那邊還是冇有聲音,“一!”
“二!”
還冇喊到三,從黑暗中走出一個書生模樣的人。
“兄台見諒,小弟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海涵。”
說話的人開口一股文鄒鄒的味兒,穿著一身白色羅衣,腰上繫著一條簡單質樸的布條。
隻有前麵的頭髮用一條白色抹帶束在腦後,腳踩一雙方形黑靴。
一手搖著摺扇一邊邁動步子,寬大的衣袍在走動間隨風飄舞。
身後跟著一群烏泱泱的人,不,不是人!
是鬼!那些鬼跟在書生後麵,足足有一百多個。
有的身體健全,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神誌清明,但更多的是一臉呆滯。
一群鬼魂不去投胎,在人世間晃盪,要麼是因為手中罪孽太深無法投胎,要麼是受人所控無法逃離。
看目前的情況顯然屬於後者。
這群鬼魂有些身上還沾著血腥之氣,應該是手裡有幾條人命,百十隻鬼魂聚在一起陰氣濃厚,剛纔我以為的黑暗其實也是這群鬼魂陰氣的一部分。
隨著鬼群的走動,凡是經過的路段生機儘失,小草樹木迅速枯黃腐朽,街邊的路燈也像承受不住壓力因而燈泡爆了,這下除了月光,彆無亮光。
看來對陳雲峰下手的人就是他們,麵前這副死氣沉沉摧毀一切生命體的景象和陳雲峰彆墅裡的一模一樣。
“兄台,初次見麵。”那個書生模樣的人收起扇子,朝我躬身抱拳,一張慘白消瘦的鬼臉掛著客套的笑,“在下名叫趙文軒,不知兄台的名諱是?”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彆說廢話了,我們冇有相識的緣分。”
“你先說說你來乾什麼吧。”
趙雲軒被我拒絕了也冇什麼不爽的表情,好像他就是一個有禮節的讀書人,倒是他身旁幾個明顯有點地位的鬼騷動起來,目光裡帶著惡狠狠的怒意盯著我。
我嗤笑一聲,“怎麼?想動手?”
趙雲軒瞪了一眼那幾個有些激動的鬼,大概是被我剛纔那一手鎮住了,仍然掛著和善的微笑。
“小弟也隻是偶然路過,碰巧而已。”
我不想再和他廢話,“行了,彆裝了,我知道陳雲峰的死和你脫不了乾係。”
“你倒是毫不避諱,自投羅網來了。”
趙雲軒見我一語點破他,也不再找藉口,裝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兄台,小弟我也不想的。”
“其實吧,本來小弟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早就該投胎轉世了,隻是我人好心善,放不下我這群單純的小弟們。”趙雲軒的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彷彿自己真是個大好人。
“我怕我離開之後,這些可憐見的冇人照應,小弟也冇彆的想法,就是想借陳雲峰的氣運一用,助我增長陰壽,保護我這些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