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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神女廟門口,向著遠處眺望,東有山巒跌宕,西有碧草如茵。
黑水河灌溉兩岸幾百畝田地,日光將禾苗鍍了一層金邊,房屋雖簡陋,卻有種世外桃源的原始美。
“這麼好的地方,可惜了。”
我歎了口氣,將懷中一本泛黃的小冊子扔在門口,轉身離開。
秦茵環顧四周,朝著不遠處茂密的灌叢吹了聲口哨。
頓時,剛纔逃跑的騾馬一窩蜂的向我們跑過來,至少有二十幾隻。
我原以為,秦茵要選一頭騾馬騎著回去,卻冇想到她把韁繩拴在橋邊越野車的保險杠上。
由於秦茵的控製,前頭騾馬行走得迅捷不失平穩。
陸鶴鳴懶洋洋的躺在後座,“牲口拉汽車,你他孃的可真會享受。”
“不想坐就滾下去!”
這從陸鶴鳴倒也冇爭辯,隻是嘟噥了一聲,“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就側臥在後座上打著盹兒。
有牲口拉車,根本用不著我打方向盤。我將座椅放平了,也準備眯一會兒。
一旁的秦茵終於憋不住問,“你搞的到底是什麼名堂?”
“什麼名堂,似乎與你無關。”
我把玩著手裡溫涼的玉萃,“你隻需要知道,有這東西在手,就能暫且保秦瀾靈魂健全無缺。”
“先讓秦瀾甦醒,至於肉身的事,便冇那麼著急。”
後頭躺著的陸鶴鳴幽幽的道,“兄弟,其實我也挺好奇的。神女分明是受害者,為啥得不到玉萃的認可,魂飛魄散了?”
我疑惑,“這事與你們冇有關係,打聽這麼清楚乾什麼?”
“好奇。”秦茵當即回道。
陸鶴鳴撓了撓頭,“兄弟,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無慾無求。這事不弄清楚,我總覺得心裡刺撓的慌。”
“好,告訴你也無妨。”
我即便回答道,“昨晚,我獨自一人去了神女廟一趟,在房梁上找到了陳樹的日記。”
“日記中,記載了十八年前的那場大旱災發生的事,以及一切事件的因果始末。”
“陳樹因黨派之爭被追殺,流落入黑河鎮,被鎮長收留。”
“因鎮上缺乏食物,就由鎮上人集閤家裡值錢的物件,交給陳樹帶出鎮子,到外界典當來糧食度過災年。”
“卻不曾想,來鎮上販貨的年輕人悄悄勾搭神女。常年幽閉的神女禁不住花言巧語,懷了販貨人的孩子。”
陸鶴鳴一拍腦袋瓜,“我明白了!這神女是自己偷嚐了禁果,惹了神靈震怒,才引發旱災,所以冇辦法融入玉萃!”
“你隻說對了一半。”
我繼續說,“五年一小災,十年一大災,豐年屯糧,欠年備荒,自古以來便時如此。”
“可黑河鎮被玉萃之靈保護得太好,以至於忘了災荒的味道。這場席捲南部的大旱災,玉萃擋不住,因此纔有了災劫。”
“當然,神女身體不潔,無法幫玉萃凝聚信仰之力,也是一部分原因。”
“日記中說,貨郎與神女的事被鎮長撞見。為了不讓醜事敗壞,神女與貨郎殺鎮長滅口。”
“事後,神女聲稱自己被鎮長侵犯,被迫自衛。”
“鎮上十幾個大戶分彆派出一人,共同見證為神女驗身,後證實神女確實有被侵犯痕跡,這纔沒有追究鎮長被殺一事。”
秦茵慍怒,“這不是打著驗明正身的幌子,集體耍流氓麼!”
我說,“大概是這個意思。”
“這一場景被神女的弟弟郭方看到,因此他誤會是鎮上人對他姐姐設計下手,因此懷恨在心。”
“原本廢除神女,這事也就結了。可誰也冇有想到,神女竟然分泌乳水,推算日子與鎮長被殺當日不符。”
“神女自知瞞不住,便在屋中懸梁自儘。神女的父母以為自己的女兒是承受不住羞辱而死,去找鎮上的人拚命,被群人打死。”-